辅导对话的深度：婴儿和洗澡水

以解决方案为重点 (SF) 的实践停留在“表面”，避免解释，而是专注于客户对他们过去、现在和未来的积极变化的描述。这种方法深深植根于后结构、后现代、社会建构主义哲学，在这些哲学中，意义被认为是在人与人之间创造的。正如 Mark McKergow 所说，它关注的是“鼻子之间的东西，而不是耳朵之间的东西”。因此，无需探索“深层”的潜在现实，即可帮助客户朝着他们想要的未来前进。SF 理论和实践是我大约 20 年的家。

在过去几年中，在获得“大师级认证教练”证书后，我越来越多地参与国际教练联合会 (ICF)。ICF 开发了核心能力，每一位优秀的教练，无论他们的方法或基本哲学如何，在指导时都会展示这些能力。这些核心能力的一个重要部分是有关对话的“深度”、与客户的合作关系以及“指导谁”而不仅仅是“指导什么”。

你可以想象，当“深入”被视为所有优秀教练的标准时，我有多惊讶。我向当时的导师教练展示了一段 Steve de Shazer（“我想要”）的视频，她感到震惊：对话没有深度，没有合作关系，治疗师和客户之间没有深厚的联系。然而，我体验到的同一个视频却具有很大的“深度”。

这促使我开始寻找“深度”和“表面”的不同含义。我想找出如何与客户进行对话，这种对话坚持没有隐藏或潜在问题需要发现的假设，并专注于互动术语中所说的“表面”。同时，我想找到一种可以向 ICF 等机构展示“深度”的对话方式。我有一种预感，叙事实践者（他们与 SF 有着相同的哲学基础）比 SF 从业者更了解这一点，因此我报名参加了阿德莱德 Dulwich 中心为期一年的课程，学习叙事疗法。

以下反思是我迄今为止的发现。这是我目前所知道的如何进行“浮于表面”但又不肤浅的对话。

改变和洞察力

在 2014 年的一次谈话中，Alex Molnar 告诉我和 Guy Shennan，Steve de Shazer“对洞察力过敏”。虽然这只是一句旁白，但直到今天我都记得。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我的理解是，SF 实践寻求的是改变，而不是理解。这类似于 Mark McKergow 的象限（Dierolf 2014 p. 31），其中划出了以进步为导向和以解释为导向的方法之间的界限。在这里，SF 位于右上角，以资源为重点的“进步导向”。

解释导向进步导向资源焦点积极心理学

欣赏式探询

SF 缺陷焦点心理分析

心理动力疗法

认知行为疗法

在以解决方案为中心的实践中，假设人们来接受辅导或治疗是因为他们想要改变。从业者和客户需要找到合作的方式，以便实现期望的改变。对于从业者来说，他们与客户合作所做的事情正在起作用的标志是客户正在谈论改变：他们想要的改变以及过去、现在和将来改变的迹象。

根据我的经验，这完全是辅导而不是治疗，至少在某些情况下，我的客户对辅导的目标不是他们希望在做事方式上做出的改变。相反，他们来这里是为了探索和反思。高管和公司几乎没有机会反思和谈论他们的工作：他们不一定想和家人交谈，因为他们想把工作留在工作中，他们也不能在公司内部交谈，因为总是有其他议程和娱乐活动。我的许多辅导客户来这里是为了反思、理清思路、找出他们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简而言之，他们希望进行一次有意义且明智的对话。你可以说这也是一种观点的改变，而不是行动的改变——但这些对话是关于洞察力的，而不是关于“做不同的事情”。

其中一些对话甚至以客户说这样的话开始：“我真的想知道为什么……”传统的 SF 回应方式是问：“假设你知道为什么……什么会更好？”那么谈话的主题将围绕“更好”而不是客户最初带到会话中的主题——事实上，将对话从寻找解释或洞察力转变为围绕期望改变的对话。下面是一个例子：

对话 A：

对话 B：

ICF 会将对话 B 视为“更深入”的对话：更多探索和更多合作。在 SF 术语中，探索邀请“您能告诉我更多关于这方面的信息吗”可以标记为“问题谈话”的邀请。应避免寻求解释或事后虚构“为什么”问题。

传统上，人们会给出一些回避解释的理由。一个是实际的：通过直接关注期望的改变，客户和从业者需要更少的时间来实现改变。对问题的描述和解释似乎是该过程中不必要的弯路。从业者旨在简短地参与客户，因为一方面，治疗领域的资源有限，与每个客户的互动越简短，每个治疗师可以看到的客户就越多。另一方面，治疗师希望将客户对治疗师的依赖风险降到最低。这两种观点不一定适用于资源并不稀缺的教练环境，教练更像是服务提供商或奢侈品，而不是生命线。在我看来，高管对教练的依赖风险远低于治疗客户对治疗师的依赖风险。

从业者可能回避“为什么”对话的另一个原因是哲学上的：在复杂的世界中，无法确定人类行为的根本原因。许多现代心理学对人类行为的解释将人类视为可以分析其内部机制并相应改变的个体。他们正在寻找某些事情为什么错误的“解释”，以便找出应该采取的不同做法。例如，人们可能会分析错误的思维模式并帮助客户发展更健康的思维模式。当你从后结构、后现代和社会建构主义假设出发时，这种推理并不适用。在这些方法中，将人视为独立个体，脱离其背景，将人的内在世界和外在世界分开根本没有意义。

婴儿和洗澡水

接下来，我想谈谈以解决方案为中心的对话，这种对话迎合了那些不一定来谈论改变而是来“深入”对话的客户的需求。

作为起点，我研究了“深度”一词在 ICF 描述中的用法。在这里，一些对话被描述为“深入”，而另一些对话可能被描述为“浅显”或“肤浅”。在 ICF 的术语中，“深入”对话是首选。然而，只要我们不是在谈论马里亚纳海沟或珠穆朗玛峰顶上的对话，我们可能就是在用“深”或“深度”这个词来比喻。

隐喻的棘手之处在于，它们可以包含一整套含义，这些含义被纳入隐喻中，并被赋予“事物”的外表。教练对话被称为“有深度”——好像对话可以拥有任何东西，好像“深度”是可以拥有的东西。

为了更清楚地了解国际教练联合会通常描述的精湛教练对话的“深度”，我从国际教练联合会网站上获取了“大师级认证教练”证书的“最低技能要求”描述，并分析了“深”和“深度”的用法和各种语境。以下是我的结果：

深度是指：

• 主题范围
• 衡量成功的范围
• 围绕议程、主题、如何进行教练对话与客户建立的合作关系的程度
• 主题的多样性：
• 思考、感受、学习
• 客户是谁，客户的存在方式
• 客户如何学习和创造
• 客户必须教给教练什么，
• 客户的能力、伟大之处和天赋、优势、隐藏的力量、天赋
• 新的成长、与客户所述目标和客户试图创造的未来相关的成长、客户的议程和所述目标
• 限制性信念和模式
• 主题的重要性：
• 与当前挑战和议程以及客户未来的创造相关的“更重要的”想法、学习和发现
• 教练允许客户思考、学习和发现重要主题的时间。
• 学习质量：
• 客户的学习表明比肤浅的学习有更多的理解或更具可持续性。
• 行动范围：
• 客户的行动包括思考、感受和学习，并且可能不仅仅是思考、学习或感受。
• 教练记住的时间长度：
• 教练表明他或她记得以前的课程或课程早期的内容，并将主题带回到对话中。

这些标准都不一定意味着上述现代主义、个人主义和机械的解释模型，也许除了“限制性信念和模式”。然而，即使是“限制性信念和模式”也不一定假定实践者必须发现内在机制并加以解决。人们相信自己和世界的事情，他们可以改变他们对自己和世界的看法。例如，我过去认为冥想很无聊，浪费时间，但现在我认为它令人放松，很有帮助。“模式”也是如此。“模式”不一定是需要分析的东西，就好像它存在于人类互动之外一样。你可以把它看作是人们在互动中观察到的东西（就像维特根斯坦意义上的规则）。例如，我过去常常和我丈夫吵架，因为我往往醒来后就完全清醒了，而他往往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完全清醒。我会因为他的困倦而生气——他会因为我明亮的眼睛和蓬松的尾巴而生气。认识到这种“模式”使我们能够做一些不同的事情。

许多与“深度”、“洞察力”、“反思”相关的词语（我知道我在这里非常模糊）可以以类似的方式挽救：如果客户想要谈论“价值观”，我们可以谈论客户重视什么以及什么对他或她来说是重要的。“情绪”可以以互动的方式谈论，包括其背景，这样谈话就不会变成分析情绪，好像它位于内心一样。

浮于表面但不肤浅

SF 实践中已经有许多“动作”，从业者和客户展示一些被认为是“深刻”的东西，例如询问如果他们达到会议目标（不一定非要改变做法），客户会有什么不同。多次问这个问题可以让客户发现他们最想要什么以及他们的意图是什么。当我们通过询问谁可能会注意到来跟进时，我们是在邀请客户以互动的方式思考。这是一场关于“客户是谁”和“客户未来的创造”的对话，就像奇迹问题的许多版本之一一样。

在我的叙事疗法培训中，我发现了更多“停留在表面但不肤浅”的对话方式，这似乎更适合探索性对话，在这种对话中，客户不一定需要“解决方案”或“做不同事情的方法”（White，2015）。

倾听缺席但含蓄的声音

在高管培训的背景下，我与没有紧迫问题的客户有一定数量的会话（10 场 90 分钟的会话似乎是许多人的期望），我经常给客户更多时间告诉我他或她对他或她想谈论的问题的想法。和 SF 实践中的惯例一样，我会用心倾听客户想要什么，他或她已经能够做什么、感知什么、感受到什么。我会添加叙事元素，倾听客户认为什么是重要的，什么是能引起共鸣的单词或短语，直到客户同意我们已经探索得足够多，并可以根据我们的探索为会话确定一个主题。

身份景观

基于“缺席但隐含”，有时会出现客户未来自我的形象。在上面的例子中，似乎“公平”、“冷静”和“建设性”是客户希望能够用来形容自己的形容词。我可能会邀请客户描述他或她自己这个公平、冷静和建设性的版本，以及这个版本在过去已经出现过的地方。所有这些都会以非常互动的方式发生：他们注意到了什么，其他人注意到了他们什么等等。然后，客户可能会有兴趣探索如果这个版本的客户出现（原则上就像奇迹问题一样），会议中的情况会是什么样子，谁会注意到等等。

捕捉学习和结果

当客户和我已经探索得足够多时，我不仅开始询问进步的迹象（或其他版本出现的迹象），还开始询问客户对自己的了解以及他们如何进行有益的探索。

结论

根据我与 ICF 导师教练、评估员、客户和教练学生的经验，他们认为上述邀请客户进行对话的方式是“深入的”。SF 从业者可能会发现这些对话也不会寻找内在机制或解释。

我希望我的反思能邀请您进一步探索——我对挽救围绕传统上在互动方面被标记为“内在心理”或“系统”的事物的“深度”对话的可能性很感兴趣。我不知道这些对话是否像传统的 SF 对话一样“有用”，但“有用”并不总是衡量标准。

参考文献：

www.coachfederation.org 最后访问于 2019 年 7 月 7 日

White, Michael (2015): 叙事实践地图。新西兰奥克兰：新西兰皇家盲人基金会。

Dierolf, Kirsten (2014): 以解决方案为中心的团队辅导。Bad Homburg vd Höhe：Solutions Academy Verlag。